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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反彈大不同

 

在工作和生活中,基本上我們大部分時間都處在兩種心理模式之下:反彈和回應。在反彈中,我們感到壓力,而且很快下判斷。我們沉不住氣,耿耿於懷,以為事情是衝著自己來的。

 理查卡爾森(RichardCarlson

 

開店的朋友們對一些〝奧客〞(買東西態度很差或殺價很厲害的客人)很不屑,而我們這些消費大眾,則常因一些態度很壞的店家而生悶氣,大歎招誰惹誰,我花錢還來這兒買氣受。

有回跟一位開服裝店的朋友到中盤商集中地去挑貨。做零售的朋友總希望價錢能少一點,跟中盤商討價還價已是常態。走到一家店,她看上了一套衣服,想問店員多拿幾套可否便宜一點。

店員的口氣一開始就很不耐煩,當我動手挑衣服時,她警告我:〝模特兒身上都有,你先看看好不好?〞意思是,要我別動手挑揀,免得弄亂了她的排法。店員可能沒想到,擺出來就是要賣的。

〝拿兩套可不可以算便宜一點?〞朋友輕聲問。這位店員大概是情緒不好吧,她闆起臉裡啪啦罵起客人:〝不可能,這樣我沒辦法,生意做不下去,你再講也沒用,我說這已經夠便宜了……

朋友揪住我馬上退出戰場,非常生氣地說:〝喂,我是顧客,她憑什麼對我凶?我又不是罪犯在請法官從輕量刑,幹麻被削?老實說,她若不算我便宜,我也會要;她對我擺晚娘面孔,我還跟她買,就不是人!〞

說的也是,批發區商店有數百家,又不是只能向那家進貨。這位小姐脾氣不好,人家隨便講一句,她就像守城的武士一樣,一邊拿起盾牌,一邊還射出暗箭。也許剛剛被老闆譴責過業績不佳吧!

有位朋友是個中型企業老闆。他說,近來他看到的社會新鮮人,〝低能力高自尊〞的越來越多,指正他幾句,就以為老闆在罵他,嘟起嘴來就算了,還會理直氣壯地解釋自己〝為什麼沒做對〞的原因,只想把錯誤彈開,往往越描越黑,還口若懸河。大伙兒開會,越來越不容易有任何建設性,只要A說了幾句可能影射到B工作問題的話,B就忙著為這杯弓蛇影辯解,或更針鋒相對地指出A捅的婁子,冤冤相報,模糊了主題,徒然浪費時間。

生活中也是如此,很多人會把所有的話想成是針對自己而來的矛頭,把別人的一點小小意見都當做惡意攻擊,非得像彈回力球一樣讓那人嘗嘗後坐力不可。

比如,先生稍微點醒太太一下:〝這菜太鹹了。〞太太馬上把一句話想成婚姻中不可承受之重,痛擊回去:〝不滿意?那你來煮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累……〞有人則採取消極反彈,就是以無聲的淚水反彈,這也是情緒暴力之一。

動不動就反彈的人,發散出一種〝別想和我和平共存〞的磁場。〝注意看,他們的相貌都變了,好像臉上紋著『天怒人怨』的刺青一樣。〞一位朋友如此批評辦公室中最不好惹的傢伙。太會反彈的人常使人動輒得咎,打從心底怕了他。

而完全沒反應的人,自以為〝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事實上也在用冷漠傷人。我想,精神正常的人,可不願意跟這麼一道冷冷的牆壁說太多話。

不要把所有的話都幻想成衝著自己來的,人際關係的壓力就會少得多。

是的,我們感到的壓力未必是真的壓力搞不好只是誤會一場,何必急於反彈?

我們可以先用大腦想想,自己是不是可以有所改進,再做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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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一顆沙子

 

我們是多麼沒有價值,記住這點,使人如釋重負。

賀佛爾

 

賀佛爾是美國歷史上最著名的碼頭工人和思想家,雖然從現實面來看,他的一生過得並不得意,後來眼睛還瞎了,但他留下的《哲思錄》,曾經滋潤了不少美國有為青年的心靈。

這一句話真是個黑色幽默。

充滿憂愁苦惱的時候,不妨用這句話當吸塵器,吸走那些〝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厭煩感。

是的,我們沒那麼重要,失敗沒那麼重要,失戀也沒那麼可怕。對於宇宙來說,我們不過是沙漠中的一顆沙子,(關於這點,我一位學科學的朋友並不以為然。他說,我們比一顆沙子上的微生物還微不足道。)所以何必要把自己的苦處放大,或太強調自己為別人做過的功勞被辜負呢!

現在,容我把自己誇大成一顆沙漠中的沙子吧。因為沙漠如此廣大,所以我可以做一顆用自己的姿態飛揚的沙子,秉持自己內在的善性和純真,用自己喜歡的姿態跳舞。

有時我們太在乎別人對我們的看法,我們都以為,這個世界是以〝我〞為中心的,所以常常把失敗擴大。我曾和一群〝國中〞生談起他們人生中最感挫折的經驗,出乎意料的是,大家還真的常常因為小小的事情而覺得自己罪大惡極,把愁眉苦臉的面具戴在臉上很久。

有一個說,她在小學時,因為在某次班際舞蹈比賽中一時大意跳錯了舞步,使他們班上沒有得名次。為了這件事,她一直痛苦到小學畢業,總覺得全班都用有色眼光看她,好幾次她都想自殺以謝罪。

有一個說,他最想死的原因是他一直考第一名,後來班上來了個轉學生,輕易地把他的第一名奪走了。一連幾個星期他都悶悶不樂,心中想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既不能毒死那個同學,那我飲藥自盡算了。

還有一個同學不好意思地說,他困擾最久的事情是在小學三年級時,有一次在夢中尿床。他還很清楚地記得被他尿濕的床單的顏色,只要看到那條床單,他就有深深的罪惡感,他也覺得他媽媽一定還沒有原諒他。

〝閉起眼睛來,想象你是一顆沙子,在沙漠中飛舞,〞我輕聲說,〝這些事情,還重要嗎?〞每個人都微笑了。

其實,絕大多數人都背負了過重的憂愁和苦痛,我們常把自己輕易放進集中營。要往前走,總得創造一個方式,使自己保持新鮮、純真與輕盈。

我喜歡旅行,尤其在人生遭遇困頓、面臨關卡的時候,把自己擺在大山大水之間,更容易想象自己是一顆沙子,發現自己的微不足道,讓事情褪去誇大的外衣,還原成本來的樣子,很快地我又聽到了內心的聲音,找到應該走的路。

這種方法,總能使我如釋重負,腦袋清明起來。

我的旅游筆記本的第一頁,抄著一段很可愛的偈:萬斛珠量鬥富豪,江山無主月輪高。娑婆淚海三千界,爭入空王眼睫毛。(─南懷瑾

你若嫌咬文嚼字,只要寫〝我只是一顆沙子〞,便能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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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成長

 

吝嗇付出智慧與情感的人和不斷重複已知事物的人,

最後會變得一無所知。

FrancescoAlberoni

 

有個食品廣告描述親子關系,相當貼近一般家庭的情況。小女孩問爸爸:〝我們家為什麼沒有鋼琴?〞爸爸說:〝因為我們家已經有電子琴了。〞小女孩又問:〝為什麼我們家沒有電腦?〞爸爸回答:〝因為爸爸的頭腦比電腦好。〞(我才不相信呢!看到這兒你或許會這麼想。可是,在我們小時候,爸爸不都比上帝還大嗎?何況只是一部電腦呢?)小女孩相信了,但這時她看到鄰家小男孩坐在樓梯口吃東西,她問:〝為什麼我們家沒有……〞爸爸嘴也饞了,說:〝我們趕快去買吧!〞

對於小孩的〝為什麼〞,現代的大人確實常用〝問AB〞。〝指鹿為馬〞或哄騙的方式來回答。這種解惑的模式,比我們小時候爸媽動不動就訓誡〝少廢話〞、〝囝崽郎有耳沒嘴〞是好一些。但長久來看,小孩的腦袋裡一有知性的疑惑時,他也會同時浮起〝唉!問我爸也沒用啦〞的念頭。

在《心靈雞湯關於勇氣》裡有個類似的故事:小男孩和爸爸一起散步,小男孩問爸爸東,問爸爸西,爸爸全都客氣地說不知道。最後小男孩看著天上的月亮,問爸爸為何有月圓月缺。爸爸也還是說:〝抱歉……我不知道。〞

反而是小男孩有點不好意思,對爸爸說:〝爸爸,我好像不應該那麼多話,問你這麼多問題。〞

爸爸依然有教養地回答:〝沒關系,你盡量問,我是你爸爸,你不問我問誰呢?〞

作者下了一個〝警世眉批〞:〝是的,如果你繼續回答不知道,你的孩子也會漸漸知道,不必再問你問題了。〞

〝不必再問你問題〞了,才是代溝的開始。同樣的狀況也可能出現在一對情侶之間。學歷有高低,並不能阻擋兩人相愛的意願,但求知欲如果有差別,即使是同等學歷,也會遇到〝我說的是黛安娜王妃,你接話談起黛安芬胸罩〞的問題。曾有一位朋友談及他和太太相處的情形。他說,每次和太太一起看電視新聞,太太常在發表意見時說錯成語,牛頭不對馬嘴,或者顛黑倒白,他指正太太幾次,太太都生氣,最後他只好憋氣不笑。

付出情感的意願或能力若有差別,久而久之,也會形成情感的代溝。愛的天平偏頗再偏頗,終將被怨恨所推翻。

然而,大多數的人在長大後,只害怕物質世界的匱乏,並不恐懼自己變得一無所知。也許你會說,社會才是真正的大學,但就讀社會大學,也得學習與思考,否則經驗法則不會自動送上門來。

不斷重複已知事物或許使我們覺得安全,但我們活著的目的並不是為了一無所知、固執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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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需的好奇心

 

我沒有特別的天分,

隻是好奇心十分強烈而已。

愛因斯坦

 

有個科學實驗是這樣的:

剛開始,有五隻猴子被關在一個籠子裡,籠子上頭有一串香蕉;實驗人員裝了一個自動的灑水裝置,猴子若想拿香蕉,馬上就有水噴出來,使五隻猴子變成落湯猴。

猴子們全都嘗試過拿香蕉的後果,達成一個共識:只要其中有一隻拿香蕉,全部的猴子都會遭殃。

實驗人員慢慢把猴子換掉。新猴子A加入後,馬上想要拿香蕉,其他四隻吃過虧的舊猴子就把它痛扁了一頓。新猴子心有不甘,試了幾次,被打得滿頭包。於是這群猴子並沒有嘗到水災之苦。

又有新猴子B加入,換走一隻舊猴子。B看到香蕉,猴急得想拿,結果也被其他四隻猴子扁了一頓,A還特別用力地揍它出氣呢!

後來每隻曾被水噴過的舊猴子都被換掉了,但還是沒有哪隻猴敢動那串香蕉。猴子群都不知道為什麼,只知道,想拿香蕉就會被打得鼻青臉腫。

這個故事,說明的是傳統的由來。

我們和猴子一樣都是靈長類,或許比它們聰明,但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動不動祭出傳統的人,往往從來不曾弄清楚傳統為什麼傳統。

莫名其妙受了苦的人,一旦看到新的〝叛逆者〞出現,反而會整人整得更凶。老兵欺新兵、多年媳婦熬成婆,都是這種心態的變奏曲。

人類的文明進化其實不是建立在傳統上,而是建立在傳統與反傳統不斷蛻變的交替上。反傳統經過一番時日後,形成新的傳統,然後,又有一批人出來推翻它。

還好,人不是全像實驗中沒被水噴過、只被扁過的新猴子一樣,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地制止後來加入的猴子,否則我們現在可能還停留在隧人氏鑽木取火的時代。

好奇心加上創造力,使文明向前走。企管作家JackMingo就曾指出:〝我們所酷愛的許多產品,都是靠直覺、猜測和幻想做出來的。它們的發明人不但特立獨行,甚至根本瘋瘋癲癲、胡言亂語。這是因為要創造全新的東西,的確需要全然不同的眼光。〞

全然不同的眼光,就是好奇心。

然而,觀念上的傳統比科技上的傳統更不容易更新。

〝不孝有三,無後(兒子)為大〞在農業社會,男丁是勞動力的主要來源,因而這樣的話形成一種觀念上的傳統。到了這樣的時代,我們還是處處聽到同樣的話。

〝婚姻是個適合每個人的制度嗎?〞有位女性在和朋友聊天時提出這樣的質疑,馬上被大家唇槍舌劍地痛K了一頓。反對最烈的是年逾三十五才決心結婚的人,她說:你再老一點就知道了。相信很多單身女子也有在安慰婚姻受害者後,反被他們〝催婚〞的經驗。

我們常用〝傳統〞的制度來要求〝新來的人〞,並未思索傳統是否適合每個時代、每個人。

但如果你是個婚姻受害者,就斷定每個人結婚都一定會像拿香蕉被噴水的猴子,那麼你和那些舊猴子也沒兩樣。

一個真正的樂觀者,必然是一個會思索何謂傳統、何謂未來的人,總是以好奇心看待一切新鮮和陳舊的事物。

曾經為歷史創造新頁的人,靠的都是不願全然把自己送給傳統的好奇心。就像愛因斯坦所說的:〝我沒有特別的天分,只是好奇心十分強烈而已。〞

好奇心,是一種研究事物根源的興趣和衝動,也是改革一成不變的生活的新動力。

好奇心,是願意看重自己的努力。即使跟浩瀚的傳統相比,這一份心意,又是如何脆弱而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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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眼看它,正面迎它

 

不正面面對恐懼,

就得一生一世躲著它。

霍克克洛(HawkCrow

 

我打過很多次的退堂鼓。

理由很多。

發現自己生性愚魯,所以放棄學鋼琴;發現自己身段不夠矯捷,每次上課都搞得腰酸背痛,所以放棄學舞;發現自己實在沒有真正的興趣涉足司法,所以在大學畢業後放棄司法界這一途;發現那人的人生目標與情趣和我相差甚多,所以放棄愛情。

人生是在渴望、選擇、放棄之間起起伏伏。

放棄,沒什麼不可以,但我不允許自己因為恐懼或憂慮而放棄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如果只是因為害怕而打退堂鼓,犧牲我真正有興趣的事,我會很難原諒我自己。

就像北美印第安人的一句話:〝不正面面對恐懼,就得一生一世躲著它。〞

如果不能自己拆掉恐懼,那樣的陰影會跟著你,變成一種逃也逃不了的遺憾。

我實在不希望自己到了七老八十,才用蒼涼的聲音說:〝我本來想當一個作家的……〞或是:〝我小學的時候曾經得到演講比賽第一名,只是現在………………哦一在大家面前講話就發抖。〞

我們總不會因為怕人家嫌自己醜而永不出門。

不要因為恐懼空難而不敢去旅行,一生一世掩藏著自己渴望看到新奇事物的心情。

不要因為恐懼失望而害怕愛情。以此類推,很多恐懼都會被擊破。

〝不要因為怕水,你就永遠不去游泳……〞有一次我在澳洲的一個漂亮飯店裡,看著善泳的朋友們在陽光下嬉戲,忽然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涌上心頭。

我剛剛告訴他們,我怕晒黑,所以我不想下水。

天曉得我多想鑽進水裡去。

我想,我是有點怕水沒錯。念高中時,體育老師規定不游十五公尺絕對不讓我畢業。我在游泳池裡奮力了兩個暑期,才以十五公尺的爛成績過關。我不會換氣,也不敢在水中睜開眼睛,一掉進水中我的腦海裡就想到〝淹死〞兩個字。

陽光濺在他們水滑滑、光亮亮的肌膚上,他們像海豚一樣驕傲地嬉戲著,而我,其實並不想躲在沒有陽光的陰影裡看著他們的快樂而已。

我是個懦夫。

如果我沒有學會游泳,我一輩子要躲著這幅景象。

〝那就好好去吧!就算你上輩子是鐵達尼號的殉難者,這輩子也不該那麼孬種。〞我對自己說。

大概在一個月後吧。朋友邀我到一個溫泉度假中心,我鼓足勇氣下水了。

我發現我沒自己想象中那麼爛,但我不敢游到水深的地方。

〝試試看,〞這位朋友和藹地對我說,〝讓自己滅頂,看會不會沉下去!〞

〝你說什麼?〞我還以為他這個游泳高手故意整我。

我試了。他說得沒錯,在我們意識清明的狀態下,想要沉下去、摸到池底還真的不可能。真是奇妙的體驗!

〝看,你根本淹不死。沉不下去,為什麼要害怕呢?〞

我上了一課,若有所悟。從那天起,我不再怕水,雖然目前不算是游泳健將,但游個五百公尺是不成問題的。

人生中有不少潛藏的恐懼,有的是因自己的怯懦而產生,有些是外力在我們成長的過程中所加諸的陰影,但如果我們不正眼看它,正面迎它,而只想處處躲它,我們終會發現,地球真是圓的,世界還真的很小,我們的心逃無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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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誰的人生

 

我終於問了自己這個問題:這究竟是誰的人生?

當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時,我就曉得我必須改變了。

理查卡爾森(RichardCarlson

 

我並不想騙自己說,我對每個人的痛苦,都能感同身受。雖然,我非常渴望他們烏雲密布的臉上,可以因為我的關心或幫忙,出現難得的陽光。

她和許多十七歲的男孩女孩一樣,對自己未來的方向十分疑惑。她是個夜校生,白天在某公司打工,老板和同事們都對她不錯,但她得為自己的生涯抉擇:她想上大學。但以目前狀況來說,得利用白天上補習班,可是老板表明了〝少不了她這麼一個人〞,不希望她辭職(而她也捨不得這份薪水),所以她陷入了〝非常巨大的痛苦〞之中。

什麼嘛!你也許會覺得好笑,聽起來沒有〝非常巨大的痛苦〞啊。和我的反應一樣。你會覺得,她總要做選擇,一切都可以解決的。你若是成年人,必然會想像我一樣告訴她:尊重你的人生決定,任何公司少了誰,都像地球一樣,不會停止運轉。但我們都不是真正的當事人,所以在她看來,才可以說得如此輕鬆。

在十五二十的少年時(其實,七老八十的人也一樣),我們常因為別人看來〝實在沒什麼大不了〞的小事,陷入非常巨大的痛苦〞,連個小小的決定也使我們肝腸寸斷。

陷入混亂和痛苦無法避免,然而,一個生命的樂觀者,會比悲觀的人早一點做決定,早點跳出混亂的漩渦來。

這究竟是誰的人生?當自己多方考量覺得各有利弊而無法選擇,當周遭眾說紛紜企圖左右我的決定,我總會在燙熱的騷亂暫時停止之後,深呼吸,問自己這個問題,然後,撥雲見日,未來的路就在腳下和我打招呼。我做過許許多多沒人看好的選擇,只因為這是我的人生,我覺得這樣對我比較好。

〝該怎麼辦?問問你自己吧,你想怎麼樣呢?〞對於身陷困惑的人來說,我們惟一有用的幫助,是請他們找出自己的答案。連自己的意願都搞不清楚的人,任何幫忙,只是幫忙制造混亂。

很多人關心自己能否長命百歲,卻從未問自己:這是誰的人生?萬一活到了一百歲,才問自己:天哪!我為誰而活?對我來說,那可比看《七夜怪談》更恐怖。

〝走我自己的路?聽我自己的就對了?萬一……走錯了怎麼辦?〞建議一個人選擇自己認為對的那條路時,總會發現,他們並不信任自己。還有人曾直覺地回答:〝聽自己內心的聲音,也就是只要我喜歡,沒什麼不可以,那殺人放火怎麼辦?〞

〝你會去殺人放火嗎?〞

〝當然不會。〞他又直覺地回答。〝那你在擔心些什麼?〞我實在不理解,為什麼每個人的自信心那麼低,總會推理到一放任自己,就會無惡不作。

我相信真正殺人放火的人,從沒清明地問過自己:這究竟是誰要的人生?

如果那是你要的人生,凡走過的,就不會是冤枉路。永遠無法回答或面對這個問題的人,仿佛水母,在無意識的一張一縮之間,過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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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買到了什麼?

 

願以我一切所有,換取一刻時間。

英國女王伊麗莎白一世臨終遺言

 

有一次,我在主持電台節目的時候,開了熱線,請大家各抒己見,題目是:購物狂。所謂購物狂,就是為了買東西(不是為了用東西)而買東西的人。他們總是在家中堆積自己用不上的戰利品,或因買不到、買不起自己想要的東西而失眠,更可能把人生的成就感建築在購物的行為上。除了談談自己的購物狂經歷之外,我還希望聽眾們分析一下自己的問題,是想借買東西來發洩情緒,還是為了逃避某些不悅的感覺,或者是因為想尋求認同才這樣做的。

自認為是購物狂的人紛紛打電話進來,節目進行的氣氛一直很愉悅。最後一通電話則使我在下節目之後,腦袋裡還被餘音盤旋著……

〝我是一個購物狂,我很喜歡買襪子……多貴的襪子我都會成打成打地買,幫我的小孩買。幫自己買、幫先生買……不管他們用得上用不上……總之,我只要看到襪子、內衣褲,我就覺得我應該買回家,用不上也沒關系……

〝你是想借貼身衣物來表達你對他們的關心嗎?〞我問這位媽媽。

〝應該是吧,〞她笑著說,〝不過,我現在已經躺在醫院裡了……我是個癌症末期的患者,正在注射止痛藥,靠聽廣播節目來打發時間……我快要走了,但我還是跟我的先生說,我走後,可不要把我買的襪子丟掉,它們都是我很寶貝的戰利品……我對那些東西,還是放心不下……

忽然有什麼東西哽住我的喉頭,我愣了一下,還是祝她早日康复,祝她能快樂地過每一天。如果按照節目進行的主題,我應該對她說:恭喜你當選我們今天最偉大的購物狂!因為她對於那些東西的眷戀,已經比對自己的生命更關心了。但是,我沒有說出口,因為這句話聽來會像一句風涼話。

我們到底能夠擁有什麼呢?人們總是把成功定義為〝要什麼有什麼〞。然而,在我們的一生中,我們不斷購物,不斷想擁有更多,用的其實不是金錢,而是時間。而你用時間買來的一切,是你真正想要的嗎?

願以我一切所有,換取一刻時間。

伊麗莎白女王在臨終前的遺言,仿佛是一句警告。

即使一無所有,還有時間,我們還是可以對世界微笑,一切都還來得及,不是嗎?你擁有的,已經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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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生命

 

我最大的恥辱,不是恐懼死亡,而是恐懼生命。

─麥克‧英泰爾(MikeMcIntyre

 

一個平凡的上班族麥克英泰爾,三十七歲那年做了一個瘋狂的決定,放棄他薪水優渥的記者工作,把身上僅有的三塊多美元捐給街角的流浪漢,只帶了乾淨的內衣褲,由陽光明媚的加州,靠搭便車與陌生人的仁慈,橫越美國。

他的目的地是美國東岸北卡羅萊納州的恐怖角(CapevFear)。

這只是他精神快崩潰時做的一個倉促決定。某個午後他忽然哭了,因為他問了自己一個問題:如果有人通知我今天死期到了,我會後悔嗎?答案竟是那麼的肯定。雖然他有好工作,有美麗的同居女友,親友和樂,但他發現自己這輩子從來沒有下過什麼賭注,平順的人生從沒有高峰或谷底。

他為了自己懦弱的上半生而哭。

一念之間,他選擇了北卡羅萊納的恐怖角作為最終目的,借以象征他征服生命中所有恐懼的決心。

他檢討自己,很誠實地為自己的恐懼開出一張清單:打從小時候他就怕保姆、怕郵差、怕鳥、怕貓(我想如果他活在台灣,一定怕蟑螂)、怕蛇、怕蝙蝠、怕黑暗、怕大海、怕飛、怕城市、怕荒野、怕熱鬧又怕孤獨、怕失敗又怕成功、怕精神崩潰……他無所不怕,卻似乎〝英勇〞地當了記者。

這個懦弱的三十七歲男人上路前竟還接到老奶奶的紙條:〝你一定會在路上被人強暴。〞但他成功了,四千多英哩路,七十八頓餐,仰賴八十二個陌生人的仁慈。

沒有接受過任何金錢的饋贈,在雷雨交加中睡在潮濕的睡袋裡,也有幾個像公路分屍案殺手或搶匪的傢伙使他心驚膽戰;在游民之家靠打工換取住宿,住過幾個破碎家庭,碰到不少患有精神疾病的好心人,他終於來到恐怖角,接到女友寄給他的提款卡(他看見那個包裹時恨不得跳上櫃台擁抱郵局職員)。他不是為了證明金錢無用,只是用這種正常人會覺得無聊的艱辛旅程來使自己面對所有恐懼。

恐怖角到了,但恐怖角並不恐怖。原來〝恐怖角〞這個名稱,是由一位十六世紀的探險家取的,本來叫〝CaPeFaire〞,被訛寫為〝CapeFear〞,只是一個失誤。

麥克英泰爾終於明白:〝這名字的不當,就像我自己的恐懼一樣。我現在明白自己一直害怕做錯事,我最大的恥辱不是恐懼死亡,而是恐懼生命。〞

花了六個星期的時間,到了一個和自己想象無關的地方,他得到了什麼?

得到的不是目的,而是過程。雖然苦,雖然絕不會想要再來一次,但在回憶中是甜美的信心之旅,仿如人生。

也許我們會發現,努力了半天到達的目的地,只是一個〝失誤〞。

但只要那是我們自己願意走的路,就不算白走。

看完了麥克的書《不帶錢去旅行》(TheKindnessofStranger),在我恐懼著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完成一件想做的事或一趟想去的旅程時,我總是想起他的故事。

〝怕什麼,去經歷再說。〞我對自己說,〝這總比叫我在路上搭便車容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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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也有問題

當你背向太陽的時候,

你只會看到自己的陰影。

紀伯倫

 

有一則小故事是這樣的:

有個太太多年來不斷抱怨對面鄰居的太太很懶惰:〝那個女人的衣服,永遠洗不乾淨,看她晾在院子裡的衣服,總是有斑點。我真的不知道,她怎麼會洗衣服都洗成那個樣子…〞

直到有一天,有個明察秋毫的朋友到她家,才發現不是對面的太太衣服洗不乾淨。細心的朋友拿了一塊抹布,把這個太太家窗戶上的污漬抹掉,說:〝看,這不就乾淨了嗎?〞

原來,是自己家裡的窗戶髒了。

每一個人都曾經遇過不少憤世嫉俗的人,或者,你也有過一些看什麼都不順眼,永遠覺得命運對自己比較壞的朋友,但在傾聽他們的怨言之後,總會發現有句老話說得很妙:「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看到外面的問題,總比看到自己內在的問題容易些;而把錯誤歸咎給別人,也比檢討自己來得容易(檢討自己和責怪自己,又是兩回事了)。於是,憤世嫉俗的人常從年輕憤怒到老,遇上有人過得比自己好,都想咬對方一口。斜視久了的眼睛看什麼都不順眼。

最近,我在網路上看到一則新辦公室守則,應該也是一位憤世嫉俗的上班族寫的,韻腳還押得真不錯。全文如下:

『苦幹實幹,做給天看;東混西混,一帆風順。

任勞任怨,永難如願;會捧會現,杰出貢獻。

負責盡職,必遭指難;推托栽贓,鴻圖大展。

全力以赴,升遷耽誤;會鑽會溜,考績特優。

頻頻建功,打入冷宮;互踢皮球,前途加油。

奉公守法,做牛做馬;逢迎拍馬,升官發達。』

他的寫法可能讓不少人覺得〝大快人心〞。沒錯,上班難免會受點委屈,看老板臉色也是必然的事情。但除了洩點恨之外,他所寫的未必是實情。在過去的某些公家機關,也許真的有〝少做少錯,多做多錯〞的現象。但是在這個連公家機關都必須講究效率、公營單位也要自負盈虧的時代,能夠只靠推托拍馬升官的人,畢竟有限。

發洩一下沒關系,但如果你一味認為這個世界上會出頭的都是混蛋,只拿憤世嫉俗來替代反省自己的機會,這對自己的成長是一種最大的耽誤。

新辦公室守則,寫得這麼酸,自己一定也有很不受歡迎的偏激性格。換個角度想想,如果你是老板,你會願意付薪水給這樣的屬下嗎?

一個背向太陽的人,只會看見自己的陰影,連別人看你,也只會看見你臉上陰黑一片。人的眼睛仿佛傻瓜相機,最怕背光照人相了你的臉龐再美,只要背著光,一定是件失敗的作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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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儲蓄友誼
靠得住的友誼是今生最溫暖的一件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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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unders Island David Susan1987年用 138,000 英鎊買下這個島Saunders Island, 所以我們全都住在他們的領地。他們在島上經營農場,有8000隻綿羊和各式牲口,還經營三處住宿點,世界各地旅人千里迢迢的來到他們的小島,來看企鵝、海象、海豚、海鳥等各式野生動物;他們位在 "The Neck"旁的旅館訂房已經滿到20073 月,而現在才 11月底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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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優秀的電影取材自小說。李安導演近年所拍的電影,大多數是由小說改編而成的,例如【理性與感性】(珍奧斯丁原著)、【斷背山】(安妮普璐原著)、【臥虎藏龍】(王度廬原著)、【色戒】(張愛玲原著)等。

而在外語片中,【美麗佳人歐蘭朵 Orlando】、【時時刻刻】、【麥迪遜之橋】、【冷山】、【法國中尉的女人】、【魔戒】、【007情報員】等也是根據原著暢銷小說改編拍攝。

 

 

根據中央社2007-08-18外電報導:『大製作未必賣座,改編電影較受歡迎』

什麼樣的電影比較容易獲得票房成功?美國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一項心理學研究報告顯示,大成本和大製作的所謂「強檔鉅片」不見得必能創造票房佳績,由曾經獲獎的舞台劇或小說改編的電影,贏得觀眾喜愛的機會反而比較高,容易獲得票房成功。這項報告針對數千部電影進行票房統計後歸納指出,能夠贏得觀眾好評、肯定甚至順利獲獎的電影,通常以限制級影片居多,它們多以真人真事題材為主題,或者是由曾經獲獎的舞台劇或小說改編搬上銀幕。如果是以舞台劇拍成的電影,原版作者或者原版導演再親手創作電影版的劇本,這樣的影片贏得觀眾喜愛進而創造票房佳績的成功率也很高。統計結果也顯示,電影片商投注鉅額成本拍攝的強檔鉅片,不管是喜劇片、音樂片、舊片新拍或者續集片,其實並不一定能夠在電影票房贏得好表現。同樣的,好萊塢片商每年夏天推出的「暑期強檔」,也不一定都能獲得票房成功。

賽蒙頓教授以台灣導演李安執導的「斷背山」為例說,這部影片被列為限制級,由曾獲普立茲獎短篇小說改編,導演與編劇陣容實力堅強,上映檔期並非安排在暑假熱季,而是2005年12月,也就是電影公司推出奧斯卡強片的時段,結果在影評網站上獲得高達百分之八十七的正面好評。

報告中指出,「斷背山」拍片成本僅一千四百萬美元,卻在全球票房獲得累計一億七千五百萬美元的轟動,而且共有八項奧斯卡提名,可以說是叫好又叫座的成功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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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時間是一條弧線
                                                     
我們將在圓周的另一邊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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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氣來了,就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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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章由經理人月刊提供。整理‧撰文/張鴻

 

 

  你知道「54=□」和「□+□=9」的差別嗎?發現了嗎?前者只有一個正確答案9,後者卻有許多組正確解答。如果以「許多組正確解答」這點來看,後者的觀念倒是很接近豐田式「自己找答案」的精神。

 

  豐田式的改善,是從「思考」開始,思考出來的方法不必一定要是正確答案。提案人要針對改善方案,深入理解每個細節,了解問題所在、或哪個地方做得不錯。採用這樣的方式,上司必須耐著性子,部屬也必須要自己思考。員工在不斷嘗試的過程中,多少會花上一些時間,改善是一時的、還是久遠的,端看企業主能不能耐著性子。當你著手進行一項改善作業,應該先把所有可能的改善方案列舉出來,再從中選擇一項你認為最佳的方案。同樣,在工作的時候,也應該養成隨時思考各種可能做法的習慣,然後再檢討每個做法的利弊得失,選出一個最恰當的。

 

  在豐田,上司對部屬指出某個問題點或應改善的地方,如果部屬依照上司的指示去做,反而會被上司問說「你怎麼就完全照我說的去做呢?」豐田要求員工的,不是只按照上司指示去辦事,而是要加上自己的智慧,讓事情做得更好。豐田員工只要聽到其他工廠或合作公司推行了十分成功的改善方案,就會立即去拜訪學習,並推動好的改善方案。但是,豐田員工絕不會將所見所聞的改善方案原封不動地導入,一定會再用自己的方式加以變化,使之成為更佳的改善方案。而其他部門的員工如果知道了,也會前來參觀,然後重複上述的步驟,導入自己的改善方案。只利用各種方法、方式的優點,再根據公司需求加以改善,這就是豐田式的改善方案。

 

(取材自《豐田成功學》經濟新潮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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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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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夜裡,一九五○年代末,維也納市立公園發生了一起搶案。下面提到的幾個青年抓住了一個正散步的人──他們分別是雷納‧瑪利亞‧維考斯基(Rainer Maria Witkovski)與他的雙胞胎妹妹安娜‧維考斯基(Anna Witkovski)、蘇菲‧帕霍芬(Sophie von Pachhofen),之前的姓氏為馮‧帕霍芬(von Pachhofen ,以及漢斯‧賽普(Hans Sepp)。雷納‧馬利亞‧維考斯基的名字是向著雷納‧馬利亞‧里爾克(Rainer Maria Rilke)而來。他們的年紀都在十八歲上下,漢斯‧賽普大一些,但也還未成熟。兩個女孩中就屬安娜最為憤怒,她的憤怒特別展現在每一起搶案中。搶劫的時候特別需要勇氣,特別是,對著迎面而來的那個人(然而因為天色已暗,那個人並看不見),把他的臉抓傷,或者,將他的眼珠給挖出來。由於眼睛是靈魂之窗,最好還是儘可能讓它保持完整,否則人們還會以為,這人沒了魂魄。

 

那個人應該馬上離安娜遠一點,因為他的人格比她的來得優。因為他是受害者。而安娜是加害人。受害者總是比較優,因為他們無辜且無罪。在這個時代,總是有許多無罪的加害人。他們用充滿對戰時反省的眼神,從花朵雕飾著的窗欞邊,友善地望向大眾,招手,或者換上高貴的公務員服裝。窗邊還有盛開的天竺葵。所有的一切終究都該被原諒與被遺忘,好讓人有個嶄新的開始。

 

時間往前走,當人們越來越聰明的時候,受害者就成了一名中型企業的老闆 。他們乾淨俐落地解決從一到多的無盡事務,淬練提昇了自己。而這些,讓安娜特別輕蔑。乾淨對安娜來說是違反自然,自然是從裡到外的骯髒。

 

安娜心裡有許多憤怒。或許是因為世代衝突的緣故,讓她巴不得將維也納那條繁華的購物大街上所有閃亮的玻璃櫥窗都打碎。在櫥窗後面的東西,她巴不得全都占為己有,零用錢可一點也不夠買。所以非得靠這種方式賺了。

 

雷納恨他的父母,而且也怕他們。他們生產、製造、扶養了他,還讓他沉溺在文學詩歌中,提煉出他的精華。他的害怕屬於「恨」這個類別(安娜,簡直可以去當「恨」學博士了),如果人們甚麼都不怕,就可以省下恨的力氣,而乏味的無關痛癢就會出現。與其這樣,不如馬上死了吧。凡夫俗子才不懂得這種恨。如果沒有強烈的情感,我們就會如同沒有生命的物體,或者如同死亡。死亡這東西,過去大家受夠了也看多了。我熱愛藝術的各種形式。

 

我甚麼都不恨,蘇菲說,因為在我的生命並沒有甚麼值得恨的東西。而妳唯一的情感,就是妳對我的愛,雷納說。當我們找來一個犧牲者,兩人一起用手指戳進他的眼睛,那一刻我們就如同在婚姻裡那樣緊密相連。我們就是反對婚姻。

 

當緊張消退了之後,這對孿生兄妹就回到第八區的家,第八區是許多小市民階級,特別是職工或民宿主人聚居的地方。而他們倆也屬於小市民階級這一類,就像蘋果的內核也還是屬於蘋果一樣,而且那裡的感覺才像家。此刻他們回到了家,馬上爬上了陰暗出租屋子的樓梯間,小心翼翼地哪裡都不碰,免得染上了貧窮的顏色。然後他們來到了山的頂峰,四樓。終點站。才剛踏進這不舒適的家,虛脫的身體也跟著踏了進來,他們不情願地帶著壓力打開門,因為今天還有好多事。好多兄弟姊妹幫不上忙的家事要做。兩兄妹再一次踏進了他們的日常生活,然後關上了家門。

 

有時候滋生了一個天才在其中,孕育他的溫床經常是髒污。而髒污的邊界則是瘋狂。他無論如何都要從髒污中逃逸,卻往往不能從瘋狂中逃離。維考斯基沒想到,在他們這團臭氣中,就誕生了這麼一個天才──雷納。

 

安娜鄙視兩種人,一種是有房子、車子與家庭的人,另一種是所有其他的人。她總是處在一種快要爆炸的臨界點,因為憤怒。

 

漢斯‧塞普的父親從工人運動中歷劫歸來,然後在毛特豪森的死亡台階 上被殺害。日落的餘暉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這些事,它的光線折射科赫街的窗戶上,卻產生比太陽更加刺眼的光。在大自然的暴力面前,人們應該將眼睛閉上。目炫眼瞎。這裡的居民早已習慣,在某些事情面前,將眼睛閤上。

 

在這個時刻,勞動的人群從剛剛到站的五號車蜂湧而出,湧進到街旁小巷,烏煙瘴氣,混濁的空氣。髒臭的樓梯間再度甦醒,一時間充滿生氣,家家戶戶的母親們一躍而至家門口,迎接她們的家庭支柱。她們從他們身上取下破舊的手提袋,撞壞的餐盒與熱水瓶。好一點的家庭,則是太太們卸下先生的手提公事包、當天的報紙,外加公家午餐配給剩下的鮮魚,包裝紙上還滿是肥油。

 

穿上破爛的居家襪,大家都知道,甚麼叫做節約,雖然不是每個人都得這麼做。如果舊的還在,人們就不能買新的。第一批挨了耳光的孩子們發出了驚恐的、被剝皮似的慘叫聲。

 

於是人們開始思索著那些多餘、過剩且不必要的東西,卻不去想那些他們曾經努力掙來的生活所需。那些生活必需品最好全都別去想。生活的陽光來自那些過剩與多餘,特別當生活沒甚麼可剩餘的時候。否則,日常生活是一片灰。

 

電流注入,第一批街燈亮起。這電流是漢斯的傑作。不是甚麼親愛的上帝。你一向很喜歡你的工作,母親告誡他。

 

秋天總是使人不安,特別在一個年輕人感到秋意來襲之時。老年人隨時都會想到死亡,年輕人則在樹葉與動物都要凋零的秋天,聯想到死亡這檔事。雷納說,在秋天的夜晚,他魔幻的雙翅就會飛翔。稍晚/淌著血的貓舔舐著頸圈/在穀倉/為負傷的毛皮嚎叫。這是一首詩。不由自主地,雷納想起了女人,當他想起秋的凋零,一如她的母親,正急速地凋零。一個女人總會想擁有些甚麼,或者她懷有一個小孩,讓它從她的身體裡出來。這就是雷納對女人的想像。薰臭洋溢著光線,雷納在他的詩中寫著秋。詩還沒結束,但已差不多。一如她母親的凋零。父親仍瀟灑如昔,母親卻不再年輕。跟自己比起來,母親愛妹妹多一些。她說,妹妹更需要母親的愛,因為她的靈魂比他更容易受傷。他的爸爸則喜歡他多一些,因為他將會成為家庭的支柱,然後將家族的姓氏延續下去。

 

這對孿生兄妹穿著經常被翻縫維護的牛仔褲,褲管像兩棲類動物在地面上爬行,拉出了一條溝壑,母親必須在陌生人家幫傭打掃,所以也沒甚麼時間顧著自己的家。在這些陌生的人家中,有著陌生的男人。父親因此有如一隻活生生被烤了的公牛。母親既沒有得到愛護,也沒有人保護她,持續地被踐踏與蹧蹋。

 

此外,她沒有做到一個家庭主婦該做好的,管好一個家,讓它乾淨舒適、清潔溜溜。這是她的工作,因為她的前軍官丈夫可忙著與整治家庭完全不一樣的事。只要讓他看見了整潔與舒適,他就會立即破壞這一切。在他們小小的熟人圈子裡,就屬爸爸最古怪,他有許多怪癖,而且從不接受別人的餽贈,他說,他才不吃那些外人的東西。

 

母親來自較好的家庭背景,這背景早已離她遠去。她曾經是個老師。後來不知怎地,婚姻的另一半就在不預期的情況下遇見。安娜與雷納憎恨他們的父母親,年輕人就是要輕率且無責任心。他們總是做些糟糕事來對付他們恨之入骨的父親,包括用噁心的模樣模仿他走路的樣子、把他的柺杖丟掉、絆倒他僅剩的一條腿、吃飯時在他的碗裡面吐痰、他要甚麼就偏不給他。這老頭子會氣急敗壞、怒吼咆哮。但他總是無從證明他們是不是故意。儘管如此,他還是供他們上高級中學,這樣他才好跟別人吹噓,我的孩子上高級中學了。然而只要你看清楚些,你就會知道那只會讓價值貶低了──(這裡的價值指的是)權威的價值與父親的暴力。

 

他們在家裡並不擁有甚麼命運,雷納說,他們在出生之前就已被宣判死刑,他們的腦袋裡,存在著相同的畫面。這個人腦袋裡的畫面,跟那個人的一模一樣。畫面裡,有一個自由開放的國家,但是在其中卻感受不到一點自由與開放。畫面淡出,無聊沈悶。單調的風景延伸到遠方的雨中,遙遠看不見邊界,而邊界當然還在,它存在於每個居民的腦袋裡。

 

這對兄妹倆也在大城市裡發現了這種狹隘。他們歡慶,因為前些日子他們成功跨越了這邊界。他們撲向那生來注定要待的空間,以銳利的牙,用力咬開泛著淡青色光芒的臍帶。腥紅色的涓涓細流從他們的下巴滴落。兩片蒼白的舌頭,雷納的與安娜的,舔舐著血。出生地的自然邊界很快就要消失。廣闊無邊,無限開展。冷冷的太陽升起,有如牛奶中一顆未被破壞的蛋黃。

 

這對孿生兄妹並不是邊緣角色,他們是主角。他們在中心點。這個中心點卻不是只由一個點構成,而是一個廣大的階層。

 

安娜:事實上,我們的確有選擇的自由,但是我們不要自由。我們被判決了必須擁有自由。當我看著妳的時候,媽媽,就是那樣。在自由中孤離,妳也是如此。這種孤離沒有根源,除了自由的存在。這在妳身上也看得出來。

 

親愛的媽咪聽不懂,她只知道,如果大家多聽一點哲學家與藝術家的話,而不是只看自己狹隘自私且沒遠見的靈魂,那麼世界會好得多。大家應該相信貝多芬與蘇格拉底。

 

體育活動磨亮了蘇菲的身體,她要往哪個方向活動都可以。而體育活動達不到的,爸爸的圖書館則可以抵達,也就是所謂的家世背景或者知識水平。然而她可是個運動型女孩,而非一個圖書館健將。她可不是甚麼知識份子的智慧結晶。所有的稜角都化方為圓,它們經過鍛鍊,強力打磨、一片光亮。把自己搞髒這種事對她來說相當遙遠而陌生,就如同好幾年前德國人對一切非德國的事物也相當陌生一般。而今觀光勢力抬頭,不僅為德國人把世界帶到家門口,同時也把德國人從自己家裡送到全世界。

 

沒有甚麼是自然而然,然而所有的東西如其原本,都出於自然。

 

蘇菲從外表上看來,實在無法讓人辨識出她的身體,究竟有著怎樣的功能,特別是那種深入的、下面的功能,然而它們可都運轉自如,甚至表現優異,只是人們看不出,它究竟如何運轉、透過甚麼、要往甚麼地方去,會有怎樣的極限,在那個禁止進入的入口處。她總是趕時間,每當我們遇見她時。趕著要去某處,而且每次都遲到。甚麼事對她而言都無所謂。而雷納則是那個落在後面氣惱著的人。

 

他們總是置身事外,倒不是因為他們畏懼光線,而是可以理解地,光線畏懼著他們。

 

蘇菲駁斥一切的方式則不那麼暴烈,因為她不必以這樣的方式製造暴烈。這些東西會自然而然找上她,有時她說,今天我們不幹,有時候她則接受。看是甚麼樣的興致與心情。雷納說,如果他表現出強硬的一面,那樣也不錯,只有在他的臂膀下,她才能夠顯得柔軟散漫。

 

此外人們應該明白,如果是為了自己而從事無政府主義,那樣就夠了。這樣就能夠解放,而不要想藉著它去達成甚麼,更不能為了某個群體或某個人,管他是甚麼樣的人。

 

這些東西漢斯‧賽普的媽媽一點也不愛聽,他的兒子拒絕站起來反對他的壓迫者,然而一九三四年二月的景象又站了起來,在他們面前,那時候的她不過是個半成年的孩子。她看見無數的同事們,為了改善生活的景況,橫屍在街道的血泊當中。法西斯主義射出榴彈與重砲,透過這些行使了法西斯,工人階級的兒子們站立在槍桿子上死去,如同犧牲者,透過這些行使了法西斯。遺產被奪去的兒子們(他們在骯髒的糞土中尋找遺產,然而卻找不到,因為顯然被他人奪去),分別成為兩個陣營,相互激起爭戰的巨浪。其中一方──是許多被停發失業救濟金的勞工,被脅迫去保衛家園──最後置身在國家的全副武裝之中。軍隊、大砲、坦克車。海浪的另一邊──是毫無機會得勝的加農砲,虛弱的鳥兒們築了多刺的巢,在工人公共住宅的窗後。加農砲的巢。歷史的帷幕被揭開,如同一顆熟透了的西瓜一分為二,兩邊都由相同的物質所組成,這邊是被奪去權利的人,那邊是原本就沒有權利的人。而權利的操控者則遠遠地在槍林彈雨之外,操控著失業率與全民財產的未來。讓它們結束在黑暗,然後以二次大戰的形式登場。歷史的帷幕由人民組成,它們開開闔闔,手中的帷幕繩索,則由投機的武器交易、物價與工資操控,通貨膨脹、種族主義,以及鼓吹戰爭所組成。

 

維考斯基太太照他想像的那樣做,像條蛇那樣,此刻她正要爬出來,但卻沒甚麼慾望感官,反倒是一陣臭氣在她的鼻子裡澎湃,牛奶米(Milchreis)燒焦了,此刻她得飛奔進廚房。於是他就這樣,破壞了她老公柔美的藝術情調。此時他的攝影天才正來襲,卻被他乏味無詩意的夫人整個澆熄。我得去顧爐子,它們正火熱,時間到了,快來不及了。這時她的丈夫沈溺在思緒裡,從前是如何前往波蘭低地,以及此刻不斷向我們宣傳共產主義的俄羅斯。在那裡,人們還是個甚麼,但是現在,人們甚麼也不是,只是個門房。令維考斯基先生開心的是,五○年代的一場暴動被鎮壓了。他也是鎮暴隊伍的其中一個小輪子(即便這次缺了腿,行動不再俐落),勤奮不懈地密切注意共產主義毒素思想的散布。再怎麼小心都嫌不夠。那時是這樣的,在共產主義突擊軍隊中,每個人每次行動,都可以從俄國人那邊得到兩百仙令,報紙上這麼說。西方佔領勢力弭平了暴動,鎮壓了它。報章媒體很不幸地,因為散播不實謠言,在發行上受到限制(但不是那些報導兩百仙令的媒體),於是國家的檢察官便無聲息地被排除在外。名叫Helmer的社會黨(SOP)內政部長輕而易舉地對付了言論自由。這樣很好,因為新官上任要是不放幾把火,也不會有人記得他,而且必須保持平靜,好等待時機出來鎮壓。如果一份報紙不忠實,那麼就讓它滾蛋。社會黨的理念其實並不完全合於維考斯基一家人的理想,因為他們不是工人,但這次他們卻感覺到,社會黨讓他們臣服了。也許他們終於從歷史中學會,一開始就要有對的力量支撐,也就是資本的力量,到底是唯一的力量,因為金錢統治世界,這個一無所有、也沒統治過甚麼的殘廢心想,眾所周知,金錢光靠自己就可以統治一切。如果這樣的後果就是,一無所有的人更加一無所有。已經擁有的人則會得到更多,一個現代的壟斷機制就這麼形成。從西方國家,資本伸出他的援手,使我們的家鄉過多的受到影響,連結本地的力量,成為一條鏈,堅固的坦克車鐵鏈。維考斯基先生認真懺悔,請求動員,對著他所沒有的資本,這樣他便可以有意識地擺脫過去、展望未來。有意識地,因為從前他受到資本的保護,現在資本統治了所有,並向他酬謝。因此才他能夠得到豐厚的傷殘退休金,此外還能在一家資產階級(buregerlichen)飯店當值班門房,在那裡,他親眼見到許多中產階級(Mittelstand)的著名代表,在商務旅行中從職稱看來的,那些代表人物。就這樣,一個人代表著另一個,即便他不知道,當他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究竟代表著誰。維考斯基和從前一樣,代表國家社會黨,他在那裡很清楚黨裡面有甚麼人,而這些人又代表甚麼,他一看便知,因為這個黨讓他變大,大到超越了自己。要不然也沒有人可以讓他變大,而今天他則將他美麗的相片放大。他的眼裡不只有個人的幸福,也有著團體的福祉,他綜觀全局。因為他總是在想,他一個人代表的是一整個團體,而不只是自己的休閒時間,於是他也保持著相應的舉止。他立下了榜樣。這樣才能引導年輕人。就像其他人在他們的休閒時間在他們的那些公司裡,表現得令人尊敬的模樣。

 

被寵溺的時光變得乏味,新青年也是如此。他不知道應該往哪個方向去,顯然要是沒有太糟的話,也是不上不下的平庸。而兒子也害怕這種不上不下的平庸。

 

聖四邊形的方桌上,還有另外兩個人忙碌著用純圖解的方式試著證明畢達哥拉斯定理。對雷納而言,數學屬於寫實主義,所以他沒興趣。要是討論文學,他早已耽溺在其中,並且咒罵著某位創作者,因為他才有權他才有理。

 

雷納在永恆的陰暗中,戴著他那摩登的菱形鑲邊太陽眼鏡,將頭髮梳得緊貼臉頰。那是一頭凱撒國王式的髮型,但他看來並不像來自古羅馬帝國,卻像來自新維也納。這身裝扮不斷地低聲唆使他,他應該致力於建設自己的父城故鄉,維也納,讓它越來越美麗,越來越美麗。但他從未想過這麼做。花朵雕飾的維也納,是年小學生作文比賽最受喜愛的題目,雷納已經贏過兩次,第一次得到橡膠製成的一棵樹,第二次則得到一盆蕨類植物,它已經死了,因為親愛的媽咪澆了太多水把它們弄死了,蕨類植物明明應該保持乾燥,就像園藝老闆信實地告訴年輕的作文比賽優勝者們那樣。(他必須與其他九個年輕的中學生一起分享第三名。)低聲唆使的提議被忽略。學校總是參加這樣的活動,然後開始四處炫耀。色彩斑妍的春天花朵及其他,在每一座廣場與每一處角落中開出枝椏,此刻這城市顯得豐富多彩,鮮嫩的綠葉代替了穿軍裝的外國人。戰後的國家協定讓他們消失無蹤,終於。消失的還有俄國人,那最糟糕的一群,即使他們犯下的罪行其實也從不是自願,而是威脅,特別是威脅女人去做那些難以言喻的糟糕事件。那讓他們快樂。現在他們走了,而新納粹與美好的老納粹又可以重現江湖,就像小花兒們在它們的灰色巢箱裡重見了天日。歡迎光臨。

 

就在那時候,雷納的文字剛得到認可,今天他就想拿寫作當終身職。對他來說,工作同時就是他的興趣,那是最理想的狀態,許多人都這麼想。但大多數情況並不是這樣,。要是一個水電工跟一個殺豬的說,他們的職業就是他們的興趣,那樣一定不對。就算是個電車司機或是砌牆工這麼說,也沒人會相信。要是一個醫生說,他的職業就是治病與救人,那麼大家還相信一點。治病跟救人可以同時是休閒娛樂與工作。”Hobby”(興趣)是一個迅速入籍的新外來字。美國佬走了,他們的語言還留在這,萬歲!呼啦(hurra)!

 

蘇菲並不像風那般激狂,而是如冰刀在鏡映的冰層上向前滑行。蘇菲家世背景的基底,就是她足下的地板與地基,她絲毫不需要基於特定理由在那上面運動,那塊地覆蓋著英國草坪,灑水器噴出的水與純種花朵(Rasseblume 鋪陳在上面。

 

蘇菲還沒想過,原來身體除了做運動之外還能做些別的,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念頭(她從未想過)。也許除了我所知道的那些之外,還有些別的,但那會是甚麼呢?我想了又想,卻一無所獲,不過那反正也不是一定要,因為它既不是我掉了的東西,也不是我所缺少的,因此我也不會去做。儘管她經常完成許多不是一定要做的事。在她的房間裡懸掛著幾張裱了框的相片──蘇菲三歲大與四歲大的時候,她穿著裝飾繁複的裙裝站在一處私人領地,或是站在St. Moritz的豪華別墅前。相片給人的印象是一種極端的美感,她喜愛端詳這些相片,從中透出一種和諧。不知怎地她遺失了這種和諧,她不知道它們掉在哪裡,但她並不去尋找,因為她最近對於骯髒有著輕微地需要,那與丟掉的東西恰恰相反。骯髒必須以偉大的風格呈現,因為蘇菲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風格。既然如此,就要一以貫之。

 

在巨大宅院的鐵門前,從巨額財產的繼承中,蘇菲的母親自地面生長出來,就像一支剛點燃的燭火,門前立即引來一群人對她虎視耽耽,以虛弱的爪子,在她的資本花園門前張牙舞爪,他們得不到回應,於是只有躡手躡腳、一無所獲地悄悄溜走。這個母親並不如人們所想的那樣甚麼也不做,她還是個傑出的自然科學家,而且相當漂亮地,她以自己的作為達成了自我實現。只要有人成就高一點,其他人的成就便會相對少一些,而她當然選擇高的那一邊。若只是待在家,那一點也不夠,必須還得成為女科學家。就像一幅克林姆(Klimt)的畫,在特快車的牽引下,從黑暗疾駛到光明。對那些納粹時代慘死在她私有鋼鐵中的人們而言,她那淡藍色的剪影永遠不會被看作是追往誡後的紀念碑;而對那些不抱持偏見的觀察者而言,她則是一處美麗的景致──就算人們的態度有所保留,也還是得在偶遇時承認這裡的美妙風景,與人無關。她提醒蘇菲進屋裡去,以免受到風寒,此外,有許多賓客想見她。妳的朋友可以到廚房裡取些自製的覆盆子冰淇淋來吃,如果他想多吃點,也還夠呢。妳這樣也無法收買我的愛,媽媽。這位母親立即傷心地奔進房裡、撲到床上,歇斯底里地發作,像隻瀕死的動物般竭力嘶喊,每一位賓客都無力抑制母親這樣的發作,一位在場的醫學教授供她吃食了一劑藥,好讓她睡去。 她在賓客面前喘息著號叫,若她的掌上明珠不愛她,那麼她便要當場自盡。若她的夫婿問她怎麼了,則將會被吐唾沫,並予以逐出。夫婿的出身非常貧,讀機械工程,這使他的父母親做了顯著的犧牲。這些犧牲早已被遺忘,他的父母親亦然,眼前只剩下這位啜泣的女人。

 

 

蘇菲行屈膝禮走了出場,身穿白色薄紗晚禮服如孔雀般旋轉。薄紗在地面上沙沙輕響,好似細小木屑點燃的聲音。當輕風吹起,薄紗的裙擺便會微微地輕飄,因為蘇菲的禮服提供了微風輕吹的可能,蘇菲自己可從來不會這樣。若裙擺上揚,蘇菲便展露出她穿著朦朧薄絲襪的細長雙腿。若人們忖度著那絲襪的質地是多麼地易損,那絲襪便顯得更加昂貴。在微光之中卻能夠思索永恆,這是最純粹的倒錯思維,雷納竭盡心力別去思索這些,他的腦海中早已裝滿許多事物,可以將曇花一現反映在他的詩裡面。但這並不使人歡快,因為後世子孫將在遙遠的以後才會拜讀我的這首詩。或者他們可能不會拜讀它,因為他們絲毫不知詩為何物。蘇菲若有所思地(但願她正思及我的詩,然而並不,顯然並不)撿拾起地上一枝尖銳的小樹枝,用它在自己的尼龍襪上劃出一個洞,再把洞扯開,嚓一聲她撕裂,朦朧的薄絲襪,人們幾乎看不見它,而現在人們只知道,那雙曾經存在的絲襪,如今已被殲滅,再也不存在。它煙消雲散,壽終正寢。她的金髮閃耀,是千百遍梳理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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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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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有的idea得以生存?有的才一說出口就煙消雲散?

馬克吐溫發現一個真理:「謊言繞地球大半圈了,真相可能都還沒啟動。」

這也間接點出了為什麼八卦那麼好聽好記,鄉野奇談、陰謀論、黑心謠言可以流傳這麼久。

就像是「好的老師帶你上天堂,不好的老師帶你住套房。」一樣,股市名嘴跟股市大亨可能在名氣上不相上下,累積財富的能力還是有天壤之別的。

這本書就是要叫你的Idea深入人心。

其實,生意人、政治家、記者來的都是這招,呼個口號,對不對是次要。

作者是兄弟,Chip是史丹佛商學院教授,Dan是老師兼教科書出版人,二人攜手合作出版這本Made to Stick,從心裡學的角度出發,探討記憶、情緒、動機等因素怎麼讓某些特定Idea深植人心。

這也就是為什麼在Tom KellyTen Faces of Innovation中特別提到Storyteller做為一種人才的緣故了。

 好的Idea要有很多因素來造就,包括簡單、超乎預期、具體、可性度、情緒與故事,作者兄弟倆還用很多故事來說明這些必備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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